心之痛，那种日日夜夜无穷无尽的非人的折磨……她终于惨死在了一次实验之中。

    可笑的是，这一群恶狼一般费尽心思的人，没有任何一个能真正地抢夺她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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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满重生了，学会了反抗，反抗失败，横死。

    夏小满又重生了，学会了蛰伏，讨好，挑拨离间，死于实验。

    夏小满又又重生了，学会了蛰伏，讨好，挑拨离间，两面三刀，面甜心苦……

    ……

    夏小满无数次重生，学会了那些人付诸在她身上的所有的恶，然后，比他们更凶狠千万倍。

    她其实是复仇了的，随着她越来越聪明，越来越能忍，越来越懂得如何不惜一切地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每一世都能多杀几个畜生，告慰自己的每一次浴血重生。就算每一世都是惨死，她也能笑着去死，然后带着极端的恨意重生。

    那是一场无休无止的轮回，而她，是这场轮回里最可悲的人。

    她成为了现在的她，邪恶、阴狠、毫无底线、对所有的人和事充满了恶意，可是就是这样的她才能活下来，才能复仇，这……也错了吗？

    夏小满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不对的！”，可是如果这是不对的，那么曾经的悲惨难不成是假的吗？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她很乱、很乱，体内的灵力在乱窜，心跳也失去了章法……那双看似清澈，实从始至终都沾了毒的眼眸，刹那之间染上猩红。

    也许，她这样的人就不配得到任何的善待，成魔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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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兮闭关了，温如瑾想起那个被他扔下山的小徒弟，他合眼一瞬，发觉那姑娘依然在山脚下。

    不染纤尘的精致衣摆出现在视野内，夏小满抬头，露出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温如瑾皱了皱眉，对于她入魔似乎没有什么意外，只是诧异她还在：“你不走？”

    “师父……”张了张口，只从喉咙里抠出了两个字，然而要说什么，夏小满却完全说不出来了，“师兄他，还好么？”

    “嗯，他很好。”

    抿了抿唇，夏小满蹒跚着爬起来：“那、那……”那我走了，师父……

    可是她说不出来，太违心了，她说不出来。她不想走！她根本就不想离开。

    人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她果然是恶魔吧？

    “师父，对不起，对不起，师兄……对不起……”她忽然就爆发了，泪水如决堤的黄河水一般，，然而就算是这样悲痛的哭着，她那漂亮的脸蛋上也只能有僵硬的表情。

    世界是一面镜子，人也是。夏小满是一面从始至终就只接受了人性之恶的镜子，以至于某天善意降临的时候，它却已经根本不会反馈善意了。或许她原本是不是也能成为一个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可是，多可悲啊，她竟然成了一个和她当初最憎恶的恶魔一样的人。

    温如瑾叹了一口气，指尖光晕一转，一串带着沉香的佛珠便套在了夏小满的手腕上，她惊诧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如瑾，那微微褪去猩红的眼珠子都是莫明的哀求。

    “每个选择都是一条路，你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走了太远了，可是，要记得，不论你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只要你回头，你就还在起点。”

    “师父！”

    “回去吧，给你师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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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兮果然是圣父，都不需要夏小满道歉，他就已经完全原谅对方了。而夏小满生辰的那一天，湛兮送上自己的礼物，夏小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情，收下了那根骨笛。

    她仔细地摸索着这根精致的、奇异的骨笛，感受着它冰凉的、略粗糙的触感，五味成杂。

    “师兄。”

    湛兮抱住了向自己扑过来的小姑娘，疑惑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了小满？不喜欢这个生辰礼物吗？”

    “不，我喜欢，很喜欢。”埋首在最信任的最亲近的人的怀里，这是放下心结之前的夏小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温暖、安逸、舒适。

    ……

    夏小满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口吻，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叙述她的过去的，那一段她原以为自己再也不愿意去回想、去重温的充满了恶的记忆。

    湛兮抱紧了她，心里痛得难以描述，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当成女儿一样疼爱的小师妹竟然会有那样可怖的过去。

    “你还有我，你还有师父，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小满，别怕。”

    “小满，别怕。”

    小满，别怕……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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