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香到的时候，缉毒警还没有到，牛大壮在外面探测过呼吸，确认郑朱国已经醒来了，但卧室里并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根本不存在这么个人一样。

    “进去吧，别刺激到老爷子。”牛大壮拍拍郑玉香的肩膀，戒毒这种事他还真帮不上忙。

    如果郑朱国是个修士，哪怕只是个筑基期的弱鸡，牛大壮也有办法驱动他身体里面的玄气帮助神经系统自我修复，但很可惜修仙这事儿全看机缘，郑朱国仅仅只是个普通人。

    帮助徐婷婷强行突破的方法并不适用于老人，尤其是郑朱国的神经系统已经被毒品侵害，身体的承受能力减弱，贸然折腾只会雪上加霜。

    现在摆在郑朱国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放弃戒毒，依靠家族的财富躲在阴沟里使用违禁品到死，要么寻求强制措施，送进戒毒所，在毒品面前意志力只是个玩笑，亲人偶尔的心软也是催命符，只能依靠政府机构来强制性帮助。

    郑玉香进去没多久，里面传来老人迟暮的叹息声，紧接着是女人悲伤的抽泣。

    牛大壮摸摸额角，离开了卧室门口。

    很快，缉毒队的警察就到了，还是赵有成亲自带队。

    这个人到中年的局长给牛大壮的印象一直是个浑浑噩噩的官僚，但没想到脱下那身可笑的修身西装，换上深蓝色的警用作训服，再套上一件防弹衣，竟然能隐约看到这个人年轻时的样子。

    “人和东西在哪儿？”一进门，赵有成就抓着牛大壮追问道，表情十分严肃。

    牛大壮指了指楼上：“三楼书房，放心，我派人看着呢。”

    赵有成摆摆手，立马有三五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上去，看那样子恨不得把郑恺生吞活剥咯。

    果然不管是谁，平常为人处世如何，当警察的听到毒品都会是这个反应啊。

    “你忙不忙？可能需要留下来录个口供。”赵有成搭上牛大壮的肩膀，面色有些阴沉。

    这是吃什么火药了？

    牛大壮疑问地看向后面跟着的几个熟面孔，其中一人眨眨眼，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动作，再指指赵有成的后背，摇了摇头。

    那意思，正气头上呢，哄着点吧。

    “这么有空？带你们是出来郊游的吗！”赵有成猛地回头，呵斥道，“没事做就滚上去帮忙，你们几个身上披的是警皮！不是我请来的保镖！”

    “是！”

    几个人熟练地闭嘴，一脸严肃地敬礼，然后飞也似地冲上了楼，看样子像是如蒙大赦。

    这是怎么了？什么人能把赵大局长惹成这样？

    牛大壮挠挠头，明智地选择不火上浇油，笑道：“再怎么忙，录口供的时间总是有的，是去局里还是？”

    “就这儿吧，大家伙儿还要里里外外搜一遍，省得来回折腾。”赵有成烦躁地摆摆手，“这儿你熟吗，选个地方。”

    “去二楼小书房吧，那

    儿安静。”牛大壮说，然后想了想靠近赵有成的耳朵，指了指二楼一扇大门紧闭的房间，小声道，“那是郑朱国的卧室，郑玉香正在里面呢，让她们爷儿俩先说会儿话吧。”

    提到郑朱国，赵有成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痛恨，点点头道：“放心吧，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郑朱国就是受害者，我们会帮他戒毒，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牛大壮笑着点点头，上前带路去了。

    上楼时正好碰上几个刚从大书房下来的兄弟，赵有成随手抓住一个，问道：“上面怎么样，东西都拿到了吗？”

    那年轻警察气呼呼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证物袋，露出里面几包鼓鼓囊囊的毒品，气愤道：“都在这儿呢，留了一小包在上面，审讯的时候能用上，这些正准备送痕检科检验。”

    “嗯，纯度和重量出来了告诉我一声。”赵有成拍拍年轻警察的肩膀，示意牛大壮继续带路。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上上下下的缉毒警，除了穿着作训服的特警之外，几乎全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三四十岁的就碰见过一两个。

    牛大壮忍不住问：“怎么都是些年轻人？我看刑警队可大多数都是老家伙啊。”

    “都死光了！”赵有成朝三楼的方向瞪了一眼，先是脱口而出，然后眼中透出几分悲凉，“这活计危险，咱们又是小县城警力本来就不足，愿意干缉毒的就更少了，老家伙都死得差不多，要不就是被吓破了胆，再没有锐气，也就这些警校毕业没多久的雏儿还有些血性。”

    牛大壮理解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录完口供之后，看赵有成的火气还是一点降下来的预兆都没有，牛大壮坐在他身边就像挨着一块直冒寒气的冰块，动了会儿，实在没忍住，苦笑道：“赵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么大火气？”

    就算郑恺干的事儿的确混账，但赵有成从警都这么多年了，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看着也不像是为了点毒品就能热血冲脑气成这个样子的人啊。

    肯定背后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尽管牛大壮其实并不太好奇，但赵有成从刚才开始就沉着脸一句话不说，郑玉香那边还没完事儿他又不能直接跑路，离开书房吧又担心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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